Money

二十一、橙色的绝望 Orange Ô Désespoir

“这么专心在看报纸？”Virginia声音里带着两分好奇。
我从纸堆里抬起头，毫不意外地被她精致的容颜吸引，沉沦在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中世纪贵族风情中，直到，她嫣然一笑，将端出来的盘子放在桌面：“什么叫你看得入了神啊……”
“你，只有你。”我相当自如地回道，伸手揽过她产后恢复过来的纤细腰肢，暗暗感叹瑜伽的作用不光是让吉格斯40岁还驰骋绿茵场。
Virginia嘴角微微翘起，划过一个浅淡但迷人的弧度，一边拿起报纸，一边示意桌上的盘子：“你要的康沃尔馅饼。”


我小心地切开“D”形馅饼，咬下一口，感觉到馅饼内的牛肉、土豆块、蕉青甘蓝和洋葱像是在口中舞蹈，不忘提醒一句：“现在该叫曼彻斯特馅饼吧。”只有在康沃尔郡制作出的馅饼，才叫做康沃尔馅饼，而这里不是曼彻斯特么？
她全然没有理会，反而是更为认真地看了看报纸：“舰队街是将你的球队看得很重。”
“你可以用‘曼联’来代指‘我的球队’。”
“对我而言，它是你的球队才重要。”她迅速截口道，“‘面对鱼腩球队桑德兰，联赛杯冠军已成囊中之物’——可转头又说桑德兰一定不会束手就擒，还分析了一大通防御战术——码字骗钱真不容易。”
鲜少见到她如此尖锐的评论，想来是儿子这阵子晚上的闹腾影响了些许她的心情，我伸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没话找话说，还要说得有道理，可不是容易的活。”顿了顿，笑道，“他们可是断言在我们连场大胜后，桑德兰可以通过死守三闸线慢慢消磨，只等着点球大战的到来。”
“你的笑容很坏，像在等着看别人的笑话。”她的眼神闪亮。
我伸了个懒腰，眼神不觉深邃起来：“我的前锋配置一向是一个全能前锋打策应，一个抢点前锋主进攻，这个设置从来不是秘密，但以为压缩空间就可以让我的进攻深度打不出来纯粹就是妄想。”
我再次俯身吻住Virginia，低声道：“因为我有他们一直忽视的秘密武器。”

“这场比赛，桑德兰作为弱队一定是死守，压缩我们的进攻空间。”我冷静地分析对方的做法，“而我们不需要慌张，破密集防守我们多得是世人没见识到的方法。”
密集防守的天敌从来都是个人突破和定位球进攻。
我们有这英超中第二多的突破高手，能比我们更多的只有曼城，而且从质量上说，我们毫不逊色。
而定位球，更是我们的强项之一。
只是这一次，我想用不同的方式，我要拿出更多的东西来让对手畏惧。
“这场的关键在韦斯利身上！”我的眼神看向斯内德，“中场的核心，我们就靠你在别人看不见狭小空档传出制胜的球。”


“鲁尼、小豌豆在前面负责抢点，瓦伦西亚也要注意适时插上，我相信，离我们的冠军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斯内德的眼神有着前所未见的坚定，我想，这一次应该没有问题了。

没问题的过程中总是有些奇怪的问题，而我的存在，则是要解决这些小问题。
开场三分钟，埃文斯犯了个错误。乌龙球，几乎无压迫的情况下，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我立马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冲到场边大喊：“Jonny，你给我集中精神好好踢！”转头又冲着替补席故意道，“在这样就叫斯马林热身。”
我势在必得的态度显然让场上的球员大受震动，他们脚下的频率高了起来，而我寄予厚望的斯内德，也开始发威。
一脚普普通通的直传，竟然愣是穿过了对方三个防守球员，传到了小豌豆的脚下，禁区的小豌豆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传球，后面的事情就是跳起来庆祝进球。
再一脚却是出人意料的斜传，瓦伦西亚拍马赶到，一蹴而就，19分钟，大局已定。
以斯内德的状态，桑德兰再怎么反扑也不过是死前的挣扎。
越是反扑，越是离死亡更近。
就如同陷入沼泽的动物，除了他人相助，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无能为力，我就是要让这种可怜的无能为力遍布其他球队的心里，要让他们明白，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冠军，就在指尖，触手可及，它重要，却也不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那种叫人恐惧的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