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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Flowersof Shanghai海上花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季前友谊赛拉练已经到了尾声，经过了长春、沈阳，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站上海。在我看来友谊赛的对手，远不如上海美食来得重要。
为了在无孔不入的媒体面前维持所谓的形象——虽然不是靠穆里尼奥的风衣和温格的棉大衣但起码的敬业爱岗也该为媒体奉上——对面还得坐着球队青训主管托尼•惠兰，边吃美食边谈公事，两不耽误。
“头儿，这是你第一次来中国吗？”相处了一个赛季，却还是初次私下进餐，惠兰多少有点拘谨。
我迅速点了几个菜，口中答道：“以前有稳定工作前来得多一点，最近一次……我想大概是三年前，对，三年前来过一次中国，不过不是这三个城市，而是广州。”当时的目标是孔卡，最后我成功以800万价格将孔卡带到了佛罗伦萨。
“你有话，可以直说。”我抬起头直视惠兰，用最真诚的目光告诉他：我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惠兰咽了口唾沫，缓缓道：“我想明年退休……”
“原因呢？”
“我年纪也大了，想多陪陪家人。”
这几乎是无法反驳的理由，我有点失语，幸好服务员及时将菜送了上来，我拿起筷子招呼惠兰：“中国菜很好吃，难得来一趟，应该好好尝尝。”惠兰依旧兴趣乏乏，毕竟美食不一定人人都喜欢，但我可以肯定，下一个话题惠兰一定感兴趣，“今天的上海菜主打的可是笋，就像年轻球员非常非常有意思。”
惠兰的眼睛亮了起来：“年轻球员？”
“是啊，这里每一道菜都像今年加入球队的年轻球员。”我微笑着夹起一块笋放到惠兰的碗里，“这道菜叫腌笃鲜，“腌”，就是咸的意思；“鲜”，就是新鲜的意思；“笃”，就是用小火焖的意思。”


腌笃鲜是用鲜肉、咸肉、春笋三样以笃悠悠的慢火煨煮而成。蹄髈、金华火腿煨到半熟加入滚刀切的笋块，笃得咕嘟咕嘟微微沸腾，笃上一两个钟头。
这一口吃下去真是足可以把人的眉毛鲜掉下来的。
“这道菜很像我们今年从布里斯托买来的前锋赖兰•约翰逊，俨然是未来空霸，但现在还需要我们好好培养，慢慢笃才能将他的潜能好好发挥。”

惠兰露出了笑容：“约翰逊可能是近几年英格兰本土前锋中最有潜质的一个，最近董事会同意升级青训设施，这会极大地提高青训成才率。”



“这是冬笋炒塔库菜，塔菜是上海及周边地区特有的一种冬季时令蔬菜，稍微带一点点淡淡苦味的塔菜，梗糯叶软，翠绿清爽，加上鲜嫩的冬笋，质嫩色白，鲜香味美。”我介绍了菜，又转向了新买的球员，“这就像从德国买来的门将姆伊辛和中后卫毕雪夫，虽然一个来自多特蒙德，一个来自沃尔夫斯堡，但看他们的比赛，他们是有化学反应的。”







“预备队和U18已经有优秀的中后卫了，头儿你还又买了三个……你真的有囤积中后卫的癖好么？”惠兰笑着问。

我耸了耸肩：“好的中后卫是稀缺资源，好苗子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永远都是未知数。话说回来，我什么位置不爱囤积好球员呢？”


“这是油焖笋，做起来不难，但调味、用料甚是讲究。”炒制的笋，嫩是首要。炒之前，春笋一定要焯水，而且要煮几分种，这样才能去除笋的涩味。炒的时候，要多放些油，因为笋比较吸油。下油五成熟时，先放花椒粒炸香后捞去；之后加盐煸笋，稍后再加酱油、糖水，要多放些糖，才会有那江南特有的咸鲜甜的口感！糖不仅调色，更可解涩味；末了淋上香油，真正的“浓油赤酱”。这些复杂的过程不需要和惠兰一一道明，但最关键的话一定要说出口，“尼日利亚的伊沙就是这样的年轻中后卫，各方面都已经有成熟球员的模样，但都还差一口气，这个过程半点错都不能有。”

“至于房龙，他就太年轻了，才15岁，就像这道春笋烧肉，笋和肉都需要“慢热”，加水用小火炖上1小时，直到肉烂笋香，汤汁粘稠，让每块肉和春笋都裹上红烧汁，不仅味道好，卖相也是极赞的。房龙需要的就是时间的历练。”


惠兰指了指最后的一道蜜汁火方：“这个呢？”


“它像阿德勒，即插即用，2300万一点都不多。”距离那次和阿德勒的谈话已经四年了，我终于将不懈努力的阿德勒带到了老特拉福德，他实践了他的承诺，我也实现了我的约定。